不过此事不重要。
“王青州的冠礼,定然要你回去么?”他问。
晚云支吾着,点点头。
“你打算如何回复?”
他神色如常,可因为个子高,有一种居高临下的气势。
晚云竟觉得自己像宇文鄯一类的叛徒,在他面前无所遁形。
“自然不回去。”她极力撇清,“我昨夜都跟阿兄说好了,说到做到。我这就回信跟师兄说。”
说罢,她气势汹汹地往书房去。
然而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。
晚云绞尽脑汁,纠结了半天,就写了两行字:“大雪封山,路不能行,东归之事待开春再议。待我回家,亲自向师兄谢罪。”
想了想,她又加了两行字。
“师兄生辰大吉。问师父安。”
多说无益,也不必多说。
师兄气是气上了,但毕竟和她一块儿长大,总会理解她的。
当然,这山长水远的,他不理解也不能怎么样。
八十一、冬去(六十一)
但一码还一码,这封信再加上留给方师伯的那封,够他二人冷嘲热讽好几年了。如此想来,错过年饭也好,毕竟师叔师伯们齐聚一堂,最大的乐子就是拿她逗趣。如今她又平白递上诸多话柄,他们怕是说的不愿散席。
便宜你们……
她想着,轻轻地勾了勾嘴唇。
将信封上蜡,转出门房,交给回春堂的主事。
*
一个时辰后,众人出发返回玉门关。
谢攸宁始终闷闷不乐。
楼月则天南地北地强行拉着他聊天,可费了半天口舌,他仍然愁眉不展。楼月不由得撒泼耍赖:“右将军,给奴家笑一个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