美芬答非所问,“胡萝卜。”
金积喜一头雾水,同时一阵不快,这样前言不搭后语式的天马行空也是专属于少女的。他用干燥的目光审视干巴巴的美芬,“你要养兔子吗?”
“有一个像兔子一样眼睛红红的可怜人。”
“这里都是可怜人,”金积喜紧盯郑光的空裤管,从脚看到头,改口说,“只有他不可怜,他一点也不像一个可怜人。”
郑光终日挂着淡淡的微笑,这让美芬眼红,“为什么他总是那么开心?”
金积喜也在拷问自己名不副实的灵魂,“按说他一个瘸子,怎么说都比我们可怜。”
“不要叫瘸子,”美芬纠正道,“要尊重残疾人,叫跛人好了。”
“为什么瘸子比我们还开心?”金积喜又郁郁寡欢了。
“你有没有见过他一个人的时候,”美芬咬一口包子,胡萝卜馅的,说,“看人就要看他一个人时候的样子,何况残疾人,残疾人普遍比我们敏感讲自尊,过度的自尊让他们异常敏感,也更容易受到伤害,所以只好笑脸相迎,俗话讲伸手不打笑脸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