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家寄了一些钱,叫你来取的,现在我没有带在身上。我还有点儿事要和你说。”
三四郎听完后,询问今晚野野宫是否有空。野野宫稍作思索,立即答应了。夏天他来地窖时所看到过的望远镜和酱菜坛子,还是在原来的位置。三四郎离开地窖后,对于理学家这种顽强的毅力,他心中暗暗佩服。
下一节课,三四郎和与次郎说了事情的全部经过。与次郎看着他,就差骂他傻瓜了。
“我之前不是说了吗,让你先欠着。你竟然这样做,叫年迈的母亲担心,还要去听野野宫的一番训斥,真是无可救药!”
与次郎这番口气,好像事情与他无关,不是他导致的一样。但是这时,三四郎已经想不起来与次郎的责任了,所以他并没有让与次郎难堪,他说:“我找家里要钱是觉得老拖欠下去不好意思。”
“对方觉得高兴啊,不会在意你的不好意思。”
“为什么?”
这话一出口三四郎自己都觉得有些虚伪,但对与次郎没有产生任何影响。
“多明显啊,换成我,我也一样。因为手头富裕,与其催你还债,倒不如欠着,她更高兴。都是凡人嘛,在自己手头宽裕的时候,就会希望给别人留下美好的印象。”
三四郎没有接话,而是开始写课堂笔记。刚写一会儿,耳畔再次响起与次郎的声音:“我手头有钱的时候,也经常借给别人,但没人还,我反而愉快呀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