诗以气取胜。全诗七言十二句,四句一转韵,如风云入怀一气呵成,很有李白七言歌行的神韵,精神气质也酷似太白《江夏赠韦南凌冰》诗。诗人在用韵上急促逼仄,奇崛危耸,如万丈壁立;苍莽雄健,如黑风挟浪。诗还很见描摹的功夫,“醉眼烂电”、“捶床大叫”等语,醉态可掬,豪气逼人。豪情与狂草相得益彰,快读一遍满纸都是风云。最后诗人泼墨于三丈壁上,如蛟龙出水,更能显示诗内在的热度与力度。
关于陆游的草书,诗稿中形象性的自评很多,如“老蔓缠松”、“瘦蛟出海”(《学古》),“昏鸦着壁”、“瘦蛟蟠屈”(《草书歌》)。陆游自称“草书学张癫,行书学杨风”(《暇日弄笔戏书》)。后来也有人评他“笔札精妙,意致高远”(朱熹),“草书横绝一时”(赵翼)。但陆游毕竟不是一个以书法著称的人,从传世的墨迹看,虽有《怀成都十韵》等行草的飘逸遒劲,但大多数作品都是信笔写来,比较随意。特别是陆游诗中最自负的狂草,至今不传,所以也很难评论。钱钟书先生在《谈艺录》中有一段较客观的评价,认为后人对放翁草书的印象,“徒据诗中自夸之语,遂有声闻过情之慕。”从书法评论的角度看,陆游书法可能自具特色,未必至工。但从《草书歌》形象传神超拔欲飞的笔势看,陆游的确不愧是一位笔力扛鼎的书坛大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