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想,四公公!……救她,我能有什么法子呢?……”陈德隆完全象小孩子似的。
“我们就是为这个而来的啦!”关胡子说,抹去了胡子上挂着的一个汗珠。“没有办法我们还来找你吗?……我们商量好了,只怕你不回来!……现在,镇上新来的老爷听说很好,他手下有一个专门办这些事情的人!……总之,我们商量好了,你不回来我们也要办的!……我们邀了全村的老年人具一个保结,想把你的田作主押一点儿钱,用你这作丈夫的名字,去和老爷的手下人办交涉,就求他到街上去……总之,这事情是很可以办得成功的。旁的村中也有人办过来了!……”
陈德隆在心中重新地估计了很久很久,重新地又把自家和梅春姐的不可分离的关系深思了一会:一种阴郁,一种嫌忌的爱与酸性的悲哀!……在三个老头子和老黄瓜的不住的围攻之下,在自己的不能解除的矛盾之中,他终于凄然地叹道:
“一切都照你们三位老人家的好了,只要能救她的性命。钱,田,我都是不在乎的!……就算我半年来做了一场丢人的恶梦吧!……”
三个老头子都赞扬了他几句,走了——两枝枯萎了的桑树枝和一条坚强的榆树。随后,老黄瓜也走了。不过,老黄瓜他是只走了十几步远就停住的。他的脑筋里还正想念着一桩其他的心事呢: